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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因為愛,一路同行(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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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離開了虞星裴的嘴唇,她重重的喘著氣,面色慘淡。“我們都遭到了報應!”她悲哀啜泣,“我和未婚夫出了車禍,未婚夫死亡,我活了下來,卻孤苦一人。胡桐和艷蘭的婚姻都很不如意,還有你的姨媽,日子也很難過……”

她眼光飄忽的落在蕭瑟的臉上,聲音深沈幽邃,像來自深谷的回音:“真應了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那件事過去了三十多年,還是暴露了。張哲宇先找到艷蘭,敲詐勒索她,後來又找到了胡桐。那天下午他到舞團,不是找我,是找胡桐,讓她看了相機裏的照片,要求胡桐7點到達那片樹林,當面談交換照片的條件,否則就將照片連同她有私生女的醜聞一並公開。

胡桐非常恐慌,讓我能幫她拿主意。我們打電話給艷蘭,想和她一起商量對策,才知道她已經遭到張哲宇的勒索,並且對他起了殺心,她說那人貪得無厭,如果繼續受制於他,等於掉進了無底洞。只有除掉他,才能永絕後患。”

於是三人在電話中商定,由方艷蘭代替胡桐前往,除掉張哲宇,虞星裴為胡桐打掩護,三人誓言堅守秘密,絕不出賣同伴。之後胡桐打電話要求張哲宇提前到達,在熊芊羽尚未出現的那段時間,方艷蘭持刀殺死了張哲宇。為了向方艷蘭勒索到更多的錢財,張哲宇並未打算將照片公開,他約胡桐見面的目的,是要拍下她和熊芊羽會面的照片,制造轟動性新聞。

發現照片中的秘密後,張哲宇就對方艷蘭和胡桐展開了調查,在調查過程中,意外挖出了胡桐有私生女這一新聞“爆點”,他找到熊芊羽,告訴她,只要支付一筆錢,就可以安排她和生母見面。熊芊羽迫切想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便照做了。

“我媽去世的那晚,有人在湖邊看到一個撐紅傘穿紅棉襖的女人,那是怎麽回事?”蕭瑟沈聲問。

“那個女人是我,那晚我出門時穿了件紅棉襖。葉鶯死後,我們幾個人都害怕被人發現。紅色特別搶眼,容易吸引別人的目光,我穿著紅棉襖,如果再撐紅傘,即便被人看見,他們的註意力也會被紅色所吸引,忽略了其他。”虞星裴急中生智,讓其他三人走在前面,自己撐著紅傘跟在後面,為她們作掩護。走進樹林後才把傘丟掉,又把紅棉襖也脫下,另外找個地方扔了。她們回到羅家村,葉鵑把那袋金條交給蕭鵬程,大家都守口如瓶,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深夜葉鶯的屍體被發現,葉鵑托人到羅家村通知,三個女人才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跟著蕭鵬程趕到湖邊。”

葉鵑也吐露了實情,她愛慕姐夫已久,那日聽說蕭鵬程到了羅家村,便偷偷溜出家門去找他。得知蕭鵬程投資生意失敗,葉鶯又不願意為他開口向葉參議借錢後,葉鵑主動表示,可以把自己攢下的一袋金條給他。當時蕭鵬程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便提出先向她借,根據金條賣出的價錢,以後賺了錢連同利息一並歸還。於是兩人約定,晚上葉鵑將金條送到羅家村給蕭鵬程。葉鵑偷走了葉參議的那袋金條,匆匆趕往羅家村,她萬萬沒想到,會在情人湖邊撞見葉鶯,葉鶯一眼認出那是葉參議裝金條的袋子,和葉鵑發生了沖突,以至於最終釀成悲劇。

至於那晚葉鶯為什麽出現在情人湖邊,我們已經無法知曉,但據葉鵑回憶,當時葉鶯正對著情人湖邊的月見草花出神,那一大片月見草花,最初是蕭鵬程弄來種子,和葉鶯一起在湖邊種下的,月見草花,花語是默默的愛、不羈的心,生長在情人湖畔的月見草花,寓意更加不凡。

一對相愛的男女,曾沖破世俗的阻礙,精心澆灌愛情的種子,呵護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如此動人的愛情,最終卻被殘酷的現實所摧毀,故事的女主人公含恨死去,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小嬰兒。

蕭鵬程對葉鶯的思念,還有他談及葉鶯時流露出的強烈眷戀和無限深情,都無法讓人懷疑他對葉鶯不曾消逝的愛。“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該有多好,那樣我們就有機會改寫命運,長久的幸福下去”,我一直記得他說過的這句話。這又何嘗不是蕭瑟的奢求,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就能擁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不會成為沒媽的可憐孩子。

“爸,你愛胡桐嗎?”這是蕭瑟最介懷的問題。

“也許愛過吧。”蕭鵬程自己也沒有確定的答案。在他最失意的時候,那個美麗熱情的女子給了他莫大的慰藉。葉鶯死後,他放縱自己和胡桐盡享歡愛,卻在得知她懷孕後慌了神,當時蕭瑟還不滿周歲,即便要為他找後媽,也必須是個溫柔賢惠,他確認能真心疼愛孩子的女人,但經過深入交往後,他明白胡桐不符合這樣的條件。他要求胡桐去打胎,胡桐一怒之下向舞團請了病假,遠走他鄉。

就在胡桐離開後不久,葉鵑離家出走前來投奔蕭鵬程,她謊稱是偷金條的事情敗露,被葉參議趕出家門,也是那時蕭鵬程才知道,葉鵑的金條不是自己攢下,而是偷來的。但出於感激和愧疚,也出於對妻妹的責任,他收留了葉鵑。葉鵑盡心盡責地幫蕭鵬程帶孩子,也給了蕭鵬程無微不至的關照,讓他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為了讓蕭瑟得到母愛,最終他下定決心娶了葉鵑。

胡桐抱著剛出生的女兒回來時,蕭鵬程已經和葉鵑結了婚。胡桐原指望生下孩子後,可以用孩子留住蕭鵬程的心,沒想到被葉鵑捷足先登。她用各種惡毒的語言咒罵蕭鵬程,最終絕望地將孩子丟棄在孤兒院門口,並發誓此生不再與他來往。

葉鶯的死,蕭鵬程毫不知情,得知胡桐和葉鵑都是幫兇,他痛楚地閉上眼睛,用手扶住頭,臉白如紙。再睜眼時,他含著淚喃喃說:“現在說什麽都太遲了,愛和恨,都是過眼雲煙。我和葉鵑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雖然對她沒有愛情,卻有密不可分的親情,更何況她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我怎麽可能棄她於不顧……”

對於蕭瑟而言同樣如此,姨媽對他有養育之恩,他們之間也有著割舍不斷的親情,他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寬恕。我想起葉鵑身披黑色袈裟,跪在蒲團上敲木魚誦經的虔誠姿態,這些年,她一直是活在懺悔之中吧。

歲月自顧自的滑過去,地球自顧自的運轉,愛也好,怨也罷,都隨著時光的流轉慢慢消逝了。我和蕭瑟去領結婚證的那天可謂雙喜臨門,蕭瑟收到美國“芝加哥雅典娜建築和設計博物館”副總裁ioanniskaralias的親筆函件,告知當年由他領導進行規劃設計的白鷺湖地塊項目獲得了2014國際建築獎。

“國際建築獎”在世界上享有盛譽,一直是業界最資深、最具有聲望的卓越建築獎項,致力於推動那些在世界上最前衛和最具創新意識的新設計成為真正的全球性範例。白鷺湖地塊項目結合地形地勢,以“田園城市的夢想追尋”為線索,將整個區域水系、濕地公園、各功能部分及綠化景觀等元素串聯為一體,進而創造一種久違的魅力城市生活的理念,得到了評審團的高度認可。

領完結婚證,蕭瑟開車帶我去了白鷺湖畔,經過幾年的開發建設,那裏已經完全變了樣。昔日的“車震秘地”紅樹林,已被開發成了濕地公園,漫步在紅樹林棧道上,猶如置身於一座水上“森林公園”,獲得遠離塵囂、回歸自然的美妙享受。一座50多層,高度超過200米,占地23萬平方米的雙塔建築平地崛起,宛若兩只白鷺相互對舞,倒影於白鷺湖的湖面。公園內建造了一座海城花磚博物館,也是一個城市記憶館,當年蕭瑟遠赴法國留學前給自己定下的目標,終於實現了。

在這裏不僅可以飽覽白鷺湖美景,還可賞景休憩、鍛煉養生,總能找到許多讓生活變慢的理由。

周邊的住宅區也極具特色,將園林的“亭、臺、樓、閣”傳統元素,用在住宅建築的凸窗、陽臺、露臺設計上。蕭瑟帶我進入一棟剛裝修完工的別墅,那是我們的婚房,內部裝修經過他的精心勾畫,融合了古典文化的藝術魅力,且大量采用了現代藝術的裝飾手法,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中,可以感受高雅超凡的生活魅力。蕭瑟告訴我,葉參議得知我們修成正果後,高興之餘,終於答應將來和我們一起生活,也同意參加我們的婚禮,實現一家人同桌吃飯的心願指日可待了。

這天其實還有一件喜事,那就是羅家村和葉家村不通婚的祖訓正式廢除,兩村之間建造的和諧亭及和諧碑舉行了揭幕儀式,結束了兩村數百年“互不通婚”的恩怨。“兩村和氣友情生,百載爭端恩怨息”。

不久,“世界芭蕾舞明星炫舞之夜”演出在北京國家大劇院隆重舉行,演出盛況空前,匯聚了11位國際頂尖芭蕾舞演員,我和卓羿宸都名列其中。屆時還將通過現場投票的方式,評選出“年度芭蕾男星”和“年度芭蕾女星”。

卓羿宸演繹現代芭蕾《孤獨的迷宮》,大幕即將拉開時,他在後臺化妝室聽著伴奏音樂哭了,小西跟隨他的身旁,陪著他落淚。

我的雙眼也蓄滿了淚水。《孤獨的迷宮》靈感來自20世紀最偉大的芭蕾舞男演員尼金斯基,他擁有仿佛可擺脫地心引力束縛的傳奇舞姿。在不斷追求至高境界的過程中,尼金斯基迷茫、孤獨走向瘋狂——這是每個頂尖芭蕾舞演員的宿命,穿上舞鞋停不下來,直到生命終點。

我和卓羿宸都有同樣的宿命感,為了心愛的芭蕾,我們都願意跳到生命的終點,哪怕必須為此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和代價。好在,我們都不孤獨。

我當選“年度芭蕾女星”,進一步奠定了自己“中國芭蕾舞皇後”的地位。頒獎時,全體觀眾起立鼓掌致意,我站在舞臺上接受全場的歡呼和喝彩,看到最前方的蕭瑟興奮地沖我揮手,無與倫比的激動心情如浪潮澎湃在我的心頭。

多年後,我出了一本個人傳記,回顧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從藝歷程。在後記中,我特別感謝了我的丈夫,感謝他一直鼓勵、支持著我的芭蕾事業。謝謝你,我的愛人,謝謝你愛我,謝謝你披滿了陽光走向我,謝謝你用海一般寬廣的胸懷包容我,用結實的肩膀承載我的夢想和未來!

因為愛,我們一路同行,長相廝守!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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